引言
尽管有一些证据表明,在公元前年左右危地马拉高地存在着原始文字,但是可以完全辨认的最早的符号是在大约公元前50年出现的单个象形文字,如abaw(主人)、yax(第一个、最初的)、kin(太阳),这些象形文字符号成为玛雅公共纪念性建筑艺术的一部分,例如伯利兹塞罗斯第5C-2的大型灰泥面具建筑。
统治权此后,人们在可携带的小物件上发现了雕刻的较短的象形文字文献。最早的可释读文献雕刻在一块被重复使用的奥尔梅克玉上,这块玉现收藏于华盛顿特区邓巴顿·奥克斯博物馆,是该博物馆的永久性藏品。学者在这块玉上还发现了一位统治者的画像,此外上面还描绘有象征着玛雅统治权的物品。
统治者的名字位于画像旁边,以象形文字书写。一段较短的象形文字铭文出现在象征玛雅统治权的物品之后,目前阶段这段铭文只能被部分释读,释读部分包括统治者的名字及其就职情况。早期的其他文献还包括铭刻在危地马拉圣地亚哥悬崖侧壁的文献,以及名为豪伯格石柱的小型石柱文献。在这两例文献中,我们可以看到对统治者的描述,以及相关的象征着力量和统治权的符号。
肖像旁边铭文的内容包括一部分日期以及若干事件,这些日期标明的是玛雅人奉献纪念碑的时间,而事件记录的主要是宗教放血仪式和统治者的继位情况。从早期的这些文献可以看出,文字体系仍然处于长期积日制之前的发展阶段,文字体系发展到长期积日制阶段才变得比较先进和标准,这一点我们在后来的一些玛雅纪念碑上能够看到。
象形文字发现地雕刻或者描绘的象形文字在诸多地方以及种类繁多的物体表面都有所发现。它们通常是雕刻在石制纪念性建筑物上,例如石柱、楣梁、门侧柱、祭坛、护墙板、圆柱、条凳和阶梯,但偶尔也会雕刻在木制品上。有时候,象形文字也雕刻在一些便于携带的小物件上,例如耳环、石制工具如石斧、墙上作装饰或纪念用的碧玉片、贝壳、骨头以及一些陶制容器上。
考古学家在玛雅王室墓葬中发现了很多的陶制容器,其底边部位都绘有装饰性的象形文字铭文。古抄本树皮书中书写的象形文字铭文是用红色和黑色颜料描绘的。在古代,用木头和其他易腐烂材料如皮革、布料制作的物品也可能使用象形文字作装饰,但是它们没有保存下来。
象形文字铭文有时候也描绘在一些岩洞的洞壁上,例如伯利兹的纳耶。滕尼希岩洞,或者王室墓葬中,例如里奥阿苏尔的一座王室墓葬。象形文字铭文也出现在壁画中,例如博南帕克受毁建筑中的3间房屋,以及恰帕斯和墨西哥的壁画中都描绘有玛雅象形文字。
在奇琴伊察献祭用灰岩深井中发现的一些黄金圆盘就装饰有象形文字铭文,是以浮雕手法雕刻的。书吏关于玛雅书吏的情况我们所知不多,但是在近几年,我们已经可以确定在一些陶器或者石制纪念碑上出现的部分书吏的名字。借助这些陶器铭文所蕴涵的信息,我们知道至少有一部分书吏是属于社会上等阶层,例如有一位书吏就是危地马拉纳兰霍的王族成员。
陶制容器通常只署有一位艺术家的名字,但是在乌苏马辛塔河地区皮德拉斯·内格拉斯遗址的一根石柱上,考古学家发现了多达8位雕刻家的署名。这表明艺术家是单独进行陶器彩绘装饰,而雕刻家则是很多人在一起工作共同创作大型石制纪念碑。
尽管让人振奋的是,我们曾经发现过创作者的署名,但是大多数纪念碑和陶制容器是没有标记或者是匿名的。文字系统语音音节和语标玛雅象形文字是一种语音和语标混合文字。音符表现为由辅音和元音构成的音节(例如,la、ba和tu),它们结合在一起拼写出单词。语标,有时候被称为单词语言符号,则代表整个单词。
一些语标具有象形文字的特征,同其所代表的单词相似。音符和语标有各种各样的组合方式,这主要取决于书吏书写文献时的兴致。因此,玛雅书更可以采用数种不同的方式书写单词“美洲虎”或读为balam(巴兰)的象形文字。他可以使用一个语标,也就是说他可以描画或雕刻出一只美洲虎的图案。表现美洲虎这个象形文字有很多的变体,究竟采用哪一种全凭书吏自己决定,所有的变体都可以彼此替代。
除了使用语标,书吏也可以选择只用音符ba-la-ma拼写单词balam.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是语标和音符结合作为声旁,表明象形文字的发音。在上述形式当中,语标是主要符号,声旁附加在主要符号的上部、下部或者旁边。兰达字母表如果没有西班牙征服时期迭戈·德·兰达主教记录的资料页《尤卡坦风物志》,玛雅象形文字的解读恐怕会耗费更长的时间。
在这部手稿中,兰达记载了他邀请一位名字叫加斯帕尔·安东尼奥·奇的有文化的玛雅人解释象形文字的经过。兰达或许并没有想过玛雅文字体系可能不同于欧洲的文字体系,他请玛雅人解释并写下了玛雅字母表。由于在当时用语音拼写的玛雅文字是音节文字而非字母文字(例如,文字中只有la而从没有l),加斯帕尔·安东尼奥·奇写给兰达的“字母表”实际上只是玛雅文字音节的部分列表。
理解兰达记载的资料,并认识到其中这份玛雅字音表对文字解读的重大意义耗费了人们几个世纪的光阴,兰达字音表的重要作用就像埃及象形文字释读过程中的罗塞塔石碑。兰达也记录了玛雅的月份和日的名称,这些最终指引了历法象形文字的解读。阅读顺序玛雅象形文字文献以多种不同的方式进行排列。
标准的铭文书写方式是垂直双栏,从左到右,自上而下。读者看完两栏后,转到接下来的两栏顶部继续阅读。为了方便阅读和查阅某一个特殊的象形文字符号,玛雅人发展并完善了一种注释文献的标准方法:以字母标注栏数,以数字标注行数。因此,例如一篇由每栏3个象形文字组成的4栏文献,4栏分别标注为A、B、C和D,3行象形文字则分别标注为1、2和3。
阅读应该从象形文字A1开始,然后是B1,随后是A2、B2,接下来是A3、B3。之后,文献过渡到C栏和D栏的顶部,然后是C1、D1,随后就是C2、D2,C3和D3。铭文也可以以单一水平的条带形式排列,阅读顺序为从左到右,或者以单一垂直的条带形式排列,阅读顺序是自上而下,或者围绕圆盘顶部或侧面以环状进行排列,此外还有其他多种排列方式,究竟采用哪一种方式主要取决于书写文献的书吏。
在科潘、洪都拉斯遗址,石柱J以图案编织的排列方式雕刻象形文字文献。在奇琴伊察,学者发现了一种非常特殊的阅读顺序,就像蒙哈斯楣梁上的一样,文献以方形的排列形式雕刻在石头的边缘部位,或者像三楣梁神庙中文献的阅读顺序一样,从成对的栏开始阅读,但随后突然转向垂直的单栏象形文字。
结语
在雅克齐兰遗址,楣梁25的铭文以反向方式书写,因此就要求读者从右向左阅读。在文献阅读顺序反常的情况下,有学者猜想很可能是书吏在进行某些书写方面的艺术创新,而受过教育的读者则能够懂得正确的阅读顺序,理解书吏的特殊书写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