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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8/18 17:41:00

成都博物馆的《光影浮空——欧洲绘画五百年》特展,大家都看了吗?

这次展览展出的60件藏品,全部来自印第安纳波利斯艺术博物馆(简称IMA),这家博物馆以余件百科全书式的馆藏闻名于世。本次展览为该馆首次组织其常设展品赴海外巡展,中国为其巡展的首站。

就在家门口的展览中,近距离地把提香、伦勃朗、莫奈、高更、戈雅、透纳、毕沙罗、雷诺阿等等欧洲艺术发展史上代表性流派的代表性画家的经典作品一网打尽,这种体验着实让人感动。

还没来得及去看的朋友,会不会是被前两个月在朋友圈里看到的,可能是在成都看展时排的最长最久的队的照片给劝退了?好消息是,展览还有两周,免费,且不怎么排队,赶快抓紧最后的机会了。

从9月29日开展以来,小编先后去看了三次,前两次也都经历了分批次入场、从人缝中找伦勃朗的盛况。

看到下图中的伦勃朗了吗?

上周去成博三刷,发现终于不用排队了,提香和伦勃朗面前分别只站了一个人。

可以看清年轻的伦勃朗下巴上的痘痘。

可以慢慢找好角度,把现场这件最古老的作品、基督教的四位圣人像拍得清清楚楚。

还可以尽情地在莫奈的作品前自拍,再也不用费尽心机地抢占C位。

正是在三刷的时候,小编发现了这场展览的全新打开方式——看画框。

这次展出的60幅作品,涵盖了欧洲从14世纪至20世纪初的年,意大利、荷兰、英国、法国等不同地域的绘画艺术。

装裱在这些艺术精品外的画框,几乎与绘画艺术史,有着同样久远的历史。

画框置于不同的画作之外,流行于不同的地区和年代,拥有不同的材质、形状、花纹、颜色;它们主要起到保护和装饰的目的,与此同时,它们中的许多也携带着更多的历史信息。

我们先拉近镜头,来看展览中的几个精彩画框:

有分隔和装饰功能的边框,从很早前就有了。在古埃及、古希腊的许多壁画中,我们时常可以看到:

从去年底到今年上半年,意大利帕埃斯图姆考古遗址公园出土的部分珍贵文物,在四川博物院展出,其中的“跳水者之墓”,壁画与壁画之间就有用于分隔和装饰的边框

不过,最早的画框,据说出现在木乃伊肖像画外:

我们知道,在古代埃及,人去世后会被制成木乃伊,以确保死后生命的延续;而在木乃伊的头部,通常都有一个面具,它们或被直接放在木乃伊的头上,或是人形棺材的头部。

这时候面具都不是逝者本人的面容,而是一个理想化的面孔。

中间为头部戴上面具的木乃伊,两侧为头部是面具装饰的人形棺材。摄于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但到了罗马帝国统治时期的埃及,覆盖在木乃伊脸上的,不再是面具,而变成了画在木板上的肖像画。

木乃伊肖像画,不再是一种理想化的逝者形象,而更追求肖像与本人的相似,由于这类肖像在埃及法尤姆地区发现最多,故又被称为“法尤姆肖像”。摄于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据考证,这种肖像画,可能在死者生前就作为肖像悬挂在家中,也可能是在去世前不久完成。

总之,逝者的肖像周围被覆盖上一层层的亚麻布和灰泥,让那永恒的一瞥穿透这“画框”,与时间对望。

木乃伊画像,图源/网络

木乃伊肖像画不仅被视作后来欧洲肖像画的开端,受到它的启发,在12-13世纪的欧洲,也出现了小型的木板画,主要用来绘制圣像:

将一整块木头,把中间部分凿低,像一个托盘,然后在中间凹陷部分作画,四周突出的部分自然成为画框。

这个时候的画框和画是一体的。当人们意识到这种在同一张木板上制作画框和作画的方法耗时耗力后,开始尝试将木板画和木框分开,这就是后来的画框。

文艺复兴时期的祭坛画

现代意义上的画框,出现在14-15世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教堂中。

《光影浮空》展的第一件展品就来自于这一时期:

《抹大拉的圣玛利亚、圣本尼迪克特、克莱维尔的圣伯纳德与亚历山大的圣凯瑟琳》,创作于-年,是展出的唯一一件木板蛋彩画。

这幅画,如同它长长的名字一样,一看就来头不小。为了便于叙述,我们就简称它为《四位圣人》好了。

《抹大拉的圣玛利亚、圣本尼迪克特、克莱维尔的圣伯纳德与亚历山大的圣凯瑟琳》(约-),阿尼奥洛·加迪(意大利),木板蛋彩画、金箔

《四位圣人》应当是一套祭坛画(altarpiece)的一部分。祭坛画是一种安置在教堂圣坛前面的宗教艺术,通常包括一幅或多幅木板画、石雕或木雕的宗教人物或故事。

一整套的祭坛画通常还有更多的人物,每一位圣人有固定的象征和保护人群,他们的画板会根据不同的需求出现。

在这种情况下,祭坛画本身的框架是不可移动的,可移动和替换的是画框里的木质镶板,也就是画作本身。

从放大的图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画板和画框的契合处。

祭坛画的画框,很明显地是在模仿教堂的建筑轮廓和装饰,有高而宽的天顶、拜占庭式穹隅。画框更像是一个“建筑”,让圣人偶像们降临其间。

尽管从IMA的官方介绍中,我们得知这件祭坛画的画框并不是它诞生时的画框,而是在后来重新制作的,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我们在初次看到它时,所感觉到的惊异之美。

赞助人的神龛画像

祭坛画的画框,看起来就是一个教堂的轮廓。在展览现场,我们还会看到另外一件有建筑感的画框样式——神龛式画框(tabernacleframe)。

神龛式画框从祭坛画衍生而来。尽管这种画框的样式来源于教堂建筑,但它的诞生却有着十分俗世的原因:

16世纪中期的意大利、法国等地的贵族们,发现了俗世生活的更多乐趣。他们作为艺术的赞助人,也拥有了许多肖像。这件《夏蒂隆夫人肖像》就是其中的一件珍品。

《夏蒂隆夫人肖像》(约-),木板油画,柯奈·德·里昂,荷兰,活跃于法国

《夏蒂隆夫人肖像》仍是一件木板油画,被镶嵌在一件小型神龛画框内,最后不过34厘米高、16厘米宽、5厘米厚左右,神龛画是可以站立并且移动的。

这件画框正是16世纪流行于法国和意大利的神龛画框样式:彩绘的木头和大理石的基座,大理石圆柱,以及佛罗伦萨马赛克饰面,看上去是低调又奢华。

现在也常见的箱式画框

有别于神龛画框更为明显的仪式感,文艺复兴时期也出现了一种现在也还常见的画框:箱式画框(cassettaframe)。

有研究认为箱式画框正是从神龛式画框的部分演化而来。

现场有两幅差不多同时期创作于意大利和德国的肖像画,所使用的就是同一时期流行的箱式画框。

这种箱式画框的特点是,框架四周凸起如小盒子,中心部分尽可能地是平面,或者有叶形或几何形的彩绘图案装饰。

最后,我们来欣赏欣赏展览现场两件箱式画框里,这两位英俊且引领了时代的贵族男子吧,左边这位有没有挺像忧郁男子、奥斯卡影帝阿德里安·布劳迪?

左:《男子肖像》(约-),提香,意大利,布面油画;右:《年轻男子肖像》(),老汉斯·施费尔林,德国,画板油画

傻傻分不清的巴洛克、洛可可

伴随着文艺复兴的平衡,被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欲望与激情的巴洛克风格强势打破,随后又出现了生动活泼的洛可可风格,连画框也变得华丽起来。

《君士坦丁进入罗马》(约),彼得·保罗·鲁本斯,

现场展出了鼎鼎大名的代表画家鲁本斯的杰作《君士坦丁凯旋罗马》,典型的巴洛克风格,是为了制作君士坦丁大帝生平的挂毯画而创作的十二幅油画素描之一。

艺术的风格也同步影响了画框的风格。

这两个时期的画框大都显得金灿灿的,雕刻着繁复甚至浮夸的花束,连续出现的叶形纹饰一层接着一层,在画框的凹面和凸面不遗余力地进行着装饰。

《母爱的乐趣》,约,布面油画,让-奥诺雷·弗拉戈纳尔,法国

《中国青花瓷罐静物》(,局部)威廉·卡尔夫,布面油画

低调奢华的乌木画框

在展览现场,我们会发现巴洛克时期的画框有一个另类,就是这种黑漆漆的画框。

如果是人比较多的情况,连伦勃朗的脸都未必看得到,更不要提画框上的细节了。不过,最近去有机会看得清清楚楚。

伦勃朗《自画像》的画框应当是收藏家重新装裱的,画框底部还留下了基本的信息。

黑色的画框可以有效地让观众的视线集中在中间的画作上,伦勃朗的自画像经常使用这样的画框装饰。

《自画像》(约),伦勃朗·凡·莱茵,荷兰,画板油画

除了伦勃朗这件年轻可爱的自画像,隔壁同样来自荷兰的《加利利海风暴中的基督》,也同样用了黑色画框。

《加利利海风暴中的基督》的画框形制,被称作“涟漪画框”(rippleframe),其形似层层叠叠的浪潮与涟漪。

《加利利海风暴中的基督》(),卢多尔夫·巴克赫伊森,荷兰,布面油画

这种黑色画框,与17世纪荷兰在世界航海贸易上的强势密不可分。当荷兰王国在海外贸易上取得领先,也带回来自东方的珍贵物品,其中就有一种乌木。

乌木不褪色、不被虫蛀的特点也被欧洲人看到,它被迅速地运用到了许多的领域,用乌木制作的画框在荷兰迅速流行起来。

据说,因为乌木难得且昂贵,当时并不是所有的黑色画框都是乌木所制,也有许多是在后期染成黑色。

总的来说,乌木画框一眼或许根本注意不到,但细细看来,却真真实实是低调的奢华。

风格与画作匹配的画框

展厅里还有一件卡拉瓦乔《沉睡的丘比特》的模仿品,据说是卡拉瓦乔同时代的人仿画的。

其真迹位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的碧提宫,真迹的外框用的是比较典型的由意大利美第奇家族引领的流行,看起来是耳朵的形状(Auricularstyleframe)。

而展览现场的模仿作品,所使用的画框上雕刻着一排小翅膀,很好地与画面中沉睡的丘比特的翅膀进行了呼应。

这也是不用抢位的三刷成博带来的特别体验。

虽然为了看画框而去看这场画展,似乎有点买椟还珠的嫌疑,但如果有机会去好几次的话,这样去看一场画展似乎也不错?

现场还有许多可爱的画框,限于篇幅只再拎两件我特别喜欢的作品吧。

比如雷诺阿笔下戴着草帽的小女孩,看着沉静又可爱。所使用的画框,雕刻有卷曲的花纹,也画面中小女孩金色的卷发相呼应。

《中国青花瓷罐静物》(,局部),威廉·卡尔夫,布面油画

整个展览的最后一件作品、莫奈的《查令十字桥》,配以金色的画框。仿佛阳光即将冲破被雾气罩染的清晨,给这件名画带来了一种辉煌的气氛。

《查令十字桥》(约),布面油画,克劳德·莫奈

最后,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你最喜欢的一幅油画,然后试着回忆一下,它是被装裱在什么样的画框里?是被一大片繁复的金色叶子环绕呢,还是盒式乌木镶边,甚至什么装饰都没有?

我们一下子或许并不会记起一幅画作的画框,不过,人们也会承认,画框绝不仅仅只是起到保护画作那么简单的作用。

除了保护和装饰作用,有观点认为,画框或许更如同雕像的底座或者剧院的舞台,把画作包围住,以突显画作的独立性。

因此,画框就成为了艺术的世界和真实世界的过渡,让观众的视线和意识流连于自然的世界和想象的世界之中。

艺术的世界在画框边缘结束,而真实的世界正从这里开始。

(※若有错误和疏漏,恳请指正。)

再次疯狂安利,展览还有最后两周,完全免费,且不怎么排队,赶紧去看了。

同时,也千万不要错过楼上的《玉汝于成——潘玉良的艺术人生》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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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浮空:欧洲绘画五百年

成都博物馆一层特展厅

至年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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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丨慕树

图源丨慕树、成都博物馆,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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