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矿泉水瓶子又不值钱,你带着孩子去拾它弄啥哩?”张彦召又气又怒,气的是母亲带着自己的儿子出去捡垃圾,怒的是自己站不起来没法养活最亲的人。母亲心平气和地告诉他,捡的多了也能卖个几十块钱,多少能减轻一点家里的负担、贴补一下家用。听着母亲的话,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张彦召暗暗叹气,却又无能为力。
今年35岁的张彦召家住河南许昌市许昌县,年2月,医院检查出双侧股骨头坏死,经过治疗和手术,医院给他装上了人工骨。“按照医嘱,手术后要在床上躺三个月而且药不能停,之后复查,如果不疼了就可以下床走动,但是在三个月和半年复查时,骨头仍旧很疼,医生说让再养三个月,如果还疼就要做第二次全髋置换手术。”11月2日,张彦召对摄影师说。图为躺在病床上的张彦召。
“第一次人工骨植入后,家里就花了10多万元,后来实在没钱了,孩子只好出院回家,然后自己在家吃中药和止疼药。”张彦召的母亲抹着眼泪介绍。正值壮年的张彦召原是一名厨师,也是家里的顶梁柱,年初的时候他拿出自己这几年的积蓄,又向亲戚朋友借了些钱,把家里的的老房子拆了,盖了新房,想着终于可以给妻子、孩子和老人一个像样的家,却不想美好的生活还没开始自己就得了这种花钱的病,让家里又重新致贫。
张彦召上有一对年迈、有病的父母,下有一个9岁的儿子和一个3岁的女儿。以前他做厨师,家庭收入还算可以,所以就借了些钱把家里的旧房翻了新。“现在,我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动不了也啥都干不成,家里的生活全靠在小工厂上班的妻子,她一个月就两千多块钱的工资。”张彦召说,每天妻子上班后,家里的一切都靠他的老母亲料理。图为张彦召57岁的母亲在家里洗衣服。
张彦召的父亲62岁,多年前就患脑梗和心肌缺血导致偏瘫,母亲也在几年前患上和他同样的股骨头坏死病,幸得医治及时,现在还能拄着拐杖活动。“从我得病开始,母亲就承担了家里所有的事,既要照顾我的儿子和女儿,照顾我和卧床不起的父亲,还要料理家务,干一些轻微的农活。”图为卧床在家的张彦召父亲。
“家里6口人,三个有病,两个是年幼的孩子,靠妻子每月的那点工资仅够全家的日常开销,根本没钱给我再进行第二次的手术。”张彦召无奈地说,因为家庭困难,不得不在各个方面节省开支,“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俩孩子都馋得不行,可看到家里的情况,他们都懂事地不提这个事。”图为张彦召的儿子帮助奶奶做面汤糊糊。
为了给家里贴补家用,张彦召的母亲拄着双拐和小孙子偷偷的村里捡拾别人丢弃的空塑料瓶,得知情况后,张彦召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特别不是滋味,他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病倒了,才让这个家的生活一下子变得艰难。“看到我孩子和老母亲出去捡瓶子,我真的特别希望双腿能和正常人一样,出去打工挣钱,不让他们吃这样的苦,受别人的冷眼。”图为张彦召的母亲和儿子在村里捡拾塑料瓶。
图为张彦召的儿子将捡回来的易拉罐和塑料瓶整理到一起,打算攒得多了拿到外面去卖。“奶奶说了,别看这东西一个不值钱,要是多了就能卖不少钱了。我想多卖钱给爸爸换骨头,让他早点站起来。”孩子用稚嫩的声音说。
“目前,我的骨头还是很疼,要靠止疼药缓解。医生说,我这个病必须要及时治疗,做全髋置换手术,否则就会导致终生残疾,下半辈子都要在疼痛中度过。可是手术费和后续的治疗预计还要10多万元,这点钱对有些家庭可能不算啥,但我们家里这种情况哪有条件啊?”张彦召痛苦地说,“我放弃治疗倒无所谓,可家里的老人、孩子可咋办?我真的不能倒下啊!”图为趴在床上的张彦召接过母亲为他端来的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