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读书君
#油画父亲#
上个世纪50、60年代,饥饿、贫穷几乎“吞噬”着整个国家和百姓,尤其是60年代初的那场罕见的自然灾害,带给人们的影响之大,超乎想象。
在当时,“饿”几乎成了所有人最刻骨铭心的痛。
人们为了果腹,许多人都曾吃过“观音土”。
什么是“观音土”,对于年轻人来说,早已是一个陌生的词汇,而对那时的人来说,却是难以磨灭的记忆。
“观音土”,一种白色黏土,过去常被没饭可吃的老百姓们拿来充饥。而人吃多了后会因为难以消化,而导致胀气致死。
如今,这种相似的做法,在贫苦的非洲地区,仍有发生。
在那个贫苦的岁月里,人们总是能做出许多如今很多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01
年的除夕之日,刺骨的严寒伴随着雨雪向人们袭来,一个中年男人叼着一支旱烟,守在茅房前,一待就将近是一天。
直到夜色降临,万家通火,大家都在庆祝新年到来的时候,这个中年的男人,还神情呆滞、麻木地守在粪坑边上,他仿佛成为了被世间遗忘的人。
“一直到晚上,他都呆在那儿,不同的只是变换着各种姿势。夜深了,除夕欢闹的声逐渐安静下来,我最后一次去厕所,只见昏灯之下他仍在那儿,夜来的寒冷将他‘挤’到粪池边的一个墙角里,身体缩成了一个团,而眼睛,一双牛羊般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粪池。”
这个场景给当时还是学生的罗中立深深的震撼,同情、怜悯,五味杂陈的情感瞬间涌上心头,他仿佛看到了苦命的祥林嫂、闰土、阿Q……
他回家给他取了两块月饼,而男人过了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老实的农民总是吃亏,他决定要为此而画点什么。
随后,他接连画了三幅手稿,最初是画了守粪的农民。
何谓“守粪”?或许现在的人们,早已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职业。
“守粪”,旧社会生产队为了“照顾”干不了重活的困难户,安排的一种相对较轻的活儿,即跟粪打交道的职业。在过去,这是一种又脏又累的活儿。
然后又画了“粒粒皆辛苦”等……作品名分别为《收粪农民》、《粒粒皆辛苦》、《生产队长》。
然而,即便画了不少,罗中立仍觉得这和人民大众心中的农民形象还具有差距,缺乏“父亲”的共性。
作品《收粪农民》最终,在一遍又一遍地修改、构思创作之后,《我的父亲》这幅作品被完成出来。
作品完成之后,被送到了成都参展,之后又被选送了北京。
年,在全国青年美展上,这幅《我的父亲》的作品从全国无数的优秀艺术作品中脱颖而出,斩获了当时美展绘画一等奖。而作品创作的作者罗中立,也因此而一跃成名(当时,罗中立还是一个大三的学生)。
当时,中国美术馆美术作品展展出的时候,许多人一进到了大厅里,就看到了大厅正中墙上那幅巨大的老农民头像油画。
为此,不少人感到纳闷、错愕不已,很多人都不敢相信,一个皮肤黝黑、满脸沧桑皱纹的老农民形象,竟然以如此“高调”的方式,出现在人们早已习惯仰视的领袖们的画像墙上。
当时的通讯还不发达,当这个获奖的天大的好消息传到当事人罗中立的耳朵里时,已是年1月初。那时的他,正在四川达县的家里。
当罗中立得知了获奖消息后,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一次次地向朋友再三确认,直到有人告诉他,中央广播电台有播过。
02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我的父亲》的成名并非好评如潮,这幅作品的出现,曾一度被骂是“污蔑了农民形象”的作品。
最初,《我的父亲》在被评选之时,一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让许多人觉得眼前一亮:这是一幅满是皱纹、一脸苍老的农民面孔,其中的每一个细节,仿佛都在诉说着农民的故事。
如此细节拉满,充满故事的作品,自然赢得了诸多评委的青睐。而其中,著名艺术家吴冠中先生在看了画作许久之后,给出了一个重要的小调建议:
题目里用“我的”太小了,我提个建议,把“我的”拿掉,改为《父亲》吧.它代表着我们这一代人的“父亲”。
自此,油画《我的父亲》更名为《父亲》,成为了如今被大家传颂的鼎鼎有名的油画之大名。
然而,最初在好评的同时,也伴随着不少的骂声,正如莫言的作品一样,有人说他作品真实,有人骂他作品只为了迎合西方,抹黑了中国,抹黑了百姓。
油画《父亲》出现在大众视线时,有人认为这幅作品污蔑了中国农民的形象。
画中勾勒出的是一个形象丑陋的人物,老农不仅一脸黝黑、眼眶下凹、嘴唇苍白干燥、牙齿也几乎掉光。为此,有人还曾评价说:“仅剩的一两颗牙,不管吃“黄连”.还是吃“白米”,反正迟早都要掉光光。”
《父亲》油画刻画的这一个目光呆滞、眼神黯淡无光、神情麻木的人物特性,根本没有将解放后中国农民的新变化,真实地表现出来。
用这种和“要饭”、乞讨一样的人物形象来展现中国农民,展现全民“父亲”的形象,显然有“抹黑”的嫌疑。
对此,最早之前,还有人劝他:“这幅画很危险,最好不要拿去展览。”
而偏偏,就是这么一幅巨大的头像画,却被挂在了最受人瞩目的展厅墙上,接受着无数人的“审视”。
有人说,这无疑是在揭露和放大农民的丑陋,将农民的自尊心踩在脚下。
不过,尽管批判声不断,但是编辑却选择了“力挺”。
可以说,这幅画,走向全国,乃至于说是全世界,被我们所熟知的,成为我们教科书上的经典油画,离不开发现它的“伯乐”以及编辑们的费心的做“嫁衣”。
年,前《美术》杂志编辑栗宪庭在回忆起这段往事时,如此写道:
《父亲》在《美术》杂志上刊发后,除了得到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