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她光芒万丈
这件事不难查到,很快手下就回报:“叶先生,查到了,太太去世之后第三个月,牧警官送了一个远房亲戚出国,可据我们追查,他那个远房亲戚早死了。”
五年前,关于车祸案的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叶景城就命人把江眠月的牌位供奉上了叶家祠堂,以她丈夫的身份自居,将她视作自己亡妻,让庄园上下都称她为叶太太。
与此同时,化验结果也送来了。
DNA报告上显示,从江眠月骨灰中提出的细胞质,与叶思央的毛囊化验后,鉴定两者为非亲生关系。
也就是说,骨灰坛里的那个,根本就不是江眠月。
三重铁证摆着,叶景城这下几乎能够百分百肯定,江眠月没有死了。
他二话不说,立即准备动身前去找牧遥算账。
却没想到,牧遥竟已自己送上门来了,带了大包小包的礼物,要看望叶思央。
“他来得正好!”
叶景城冷笑一声,活动了一下筋骨,便起身去迎接。
庄园大门前,牧遥一脸微笑的想着等下见到叶思央要如何逗弄她,哪知门刚打开,脸上就挨了一拳,疼得他眼冒金星,差点摔倒。
“喂,姓叶的你发什么疯?小心我判你袭警,让你再吃几年牢饭!”
叶景城皮笑肉不笑:“行啊,不如这次判我个流放,把我远远发配欧罗巴,送我和江眠月团聚呗!”
牧遥一愣:“你都知道了?”
叶景城嘲讽的道:“想不到吧,五年前你煞费苦心把我和她分开,结果五年后一幅画,又让我和她相遇了,这就叫做缘分天注定。”
牧遥反唇相讥:“瞧你这话说的,搞得我好像是王母,要棒打你们这对牛郎织女似的。我告诉你,你俩顶多是嫦娥后羿,她要奔月甩了你,而我就是那颗仙丹,助她梦想成真而已。”
叶景城懒得跟他耍嘴皮子威风:“我问你,她在国外结婚了的事,你知不知道?”
牧遥淡定的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这五年来,他一直跟江眠月保持着联系,她有大大小小的事都会跟他说。
这下叶景城不解了,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你知道?那你还不阻止?你不是喜欢她吗,她跟别人结婚,你都不嫉妒?”
牧遥瞪大眼睛:“我喜欢她?我怎么不知道?我和她是纯洁的校园友谊,无关半点男女之情,你可别瞎说,败我名声。”
他惊诧的神情不似作伪,叶景城不由迷惑了。
难道,真的是他想岔了,这家伙这么无私的帮助江眠月,不是因为爱恋,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是一个热血圣父?
敢情,他白白把他当成了五年的假想敌!
叶景城顿时一阵懊恼无语,再没有找牧遥麻烦的兴致,直接让佣人把他关在门外,兀自转身回庄园,让手下给他准备出国事宜。
这一次,他要做好万全准备,务必求得江眠月的原谅,哪怕三跪九叩,也要将她请回来。
而且,还要带上他的神助攻,叶思央!
……
一周后,准备得万事妥当的叶景城,带着叶思央和几名手下出了国,但到了梵蒂冈才知,江眠月已经去了巴黎,据说是要参加一个时装周。
叶思央坐了大半天飞机,小脸有些疲惫,叶景城怕她继续奔波会受不住,便将她留在梵蒂冈,让手下照料她,自己独自飞去了法国。
时装周需要邀请,但这难不倒叶景城,他轻而易举便弄到了邀请函,坐进了看秀的宾客里,而且还是头排。
这场大秀是在卢浮宫举行,名字也很特别,叫“卢浮宫在逃名画”。
随着悠扬轻缓的女声吟唱响起,T台尽头翩翩走来一队模特,衣香鬓影,摇曳多姿。
她们身上穿着的与其说是衣裳,不如说是一张张画布,被画家放肆的挥洒泼墨,线条不拘一格,色彩明艳大胆,极富视觉冲击力。
最奇妙的是,她们每个人都顶着一副巨大的画框出场,从头顶到脚下,整个人都被装在画框里,纤细的胳膊扶着画框两侧,踏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行来,如同从古典油画里走出的贵族女郎。
一眼望去,仿佛卢浮宫里的名画集体成了精,于十二点钟声响起的午夜齐齐出逃,在T台上演一幕华美瑰丽的梦境。
这场视觉盛宴,令看台下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忘记了言语。
终于,秀场谢幕,一身希腊女神式长裙的丝黛拉,在设计师的携手下,双双登场致辞,言笑晏晏,妙语连珠。
台下的叶景城,遥望着她光芒万丈,自信飞扬的样子,目不转睛。
这就是江眠月本初的模样吗?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车祸,她应该早就绽放光华了,而不是白白蹉跎了十几载。
这一刻,他几乎有些怀疑,来的这一趟是不是个错误?
或许,他应该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再也别来打扰她的生活。
43
我爱了你十五年
然而随着大秀的结束,许多人起身去采访和要签名,叶景城被周围的人群裹挟着,身不由己的来到了后台。
看到他,丝黛拉一愣,随即板起脸,用英语怒斥:“又是你,居然跟踪我到巴黎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说着就要喊保安把他请出去。
叶景城贪恋的望着她的眉眼,用中文道:“别装了,月月,我知道是你,牧遥全都交待了。”
丝黛拉僵了僵,随即不再伪装,冷笑道:“是我又怎样?你这么执着揪出我的身份,莫非是还想报复我?害死你哥的真凶,我以为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她语气一转,作恍然大悟状,“哦,差点忘了,仔细算来,当年叶倾年的车祸总共有四重原因,一是他飙车,二是阿建肇事,三是白幼如弄坏刹车,四是我抢方向盘,所以我还是要负四分之一的责任,难怪你紧追不舍,这一回,你打算怎么报复我,嗯?”
面对她嘲弄的目光,叶景城心中万分难受,苦涩道:“月月,对不起,我知道错怪了你,我这次来,是为了向你赎罪……”
“别叫我月月!”
丝黛拉猛地打断他,眉宇间满是厌恶,“我讨厌那个名字,它会让我想起一些恶心的回忆。我现在的名字,叫做江星灿,英文名丝黛拉,请称呼我一声丝黛拉女士。”
叶景城立即改口:“对不起,丝黛拉女士。”
丝黛拉不耐烦的撇过脸:“我很忙,对不起说完了,没别的事你就请回吧!”
“我有事。”叶景城凝望着她,无比认真的道,“我要告诉你,一件在我心里埋藏了15年的事——月月,我喜欢你!从初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你了!”
丝黛拉浑身一震,惊疑不定的盯着他。
片刻,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喜欢我?叶景城,你居然说你喜欢我?真是搞笑,真是见鬼!你喜欢我,却对我那么冷漠绝情,你喜欢我,却把我一次次推向地狱,这算是什么喜欢?这辈子我没有听过比这更恶心的告白了!”
叶景城脸色苍白,慌乱无措的解释:“月月,不,丝黛拉,我知道我错得离谱,当年的我太年轻,太愚蠢,不懂得怎样去正确的表达爱,让你产生了误会……可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爱你啊,十五年来从没变过!”
他的神情,迫切又卑微,可丝黛拉只想发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渐渐的,她笑声越来越大,笑得前俯后仰,眼角都渗出了泪。
曾经,她爱他入骨的时候,她以为他不爱她,她以为她的爱是罪恶的,她一个人下地狱就好了。
可如今才知道,原来他也是爱她的。
可他明明爱着她,却还要对她做出那般绝情的事,这让她情何以堪?
他越是说爱她,她越不能原谅他。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因为听不懂中文,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还以为叶景城讲了个幽默笑话,逗得丝黛拉大笑,也跟着笑起来。
叶景城望着笑得疯狂,失去形象的女人,丝毫不觉得难堪丢脸,只有满满的心疼。
丝黛拉笑完,直起身子,冷漠的望着他:“叶景城,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恨你的报复,因为那些年,你跟我一样被蒙蔽了,不知道真相,以为是我害死你一家三口,所以你恨我报复我是应该的。”
叶景城黯淡的眸底刚浮起一丝光亮,就听她接着道,“我只恨你,为什么一次次的不肯相信我,不论我怎么解释都不听,对那些明显的猫腻视而不见,却轻易地相信白幼如那些人的话。
你说你爱我,却连一丝丝信任和耐心都吝于施舍我。你对叶天赐,对白幼如,对阿建,对白管家,甚至对叶家任何一个佣人,都要比对我更仁慈。
这样的爱,我要不起,也不想要!你不如去爱白幼如,至少还合理些。
你要是不爱我,也许你就能对我和其他人一视同仁,对我少一点偏见,多一点聆听,也许你就能早些发现真相,也许我五年前就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每说一句,丝黛拉就逼近一步,叶景城就踉跄后退一步。
到最后,他已背抵着墙,退无可退,颤抖着唇说不出话。
44
是我配不上你
丝黛拉却并不就此放过他:“如果你爱我是真的,那就更可笑了。当年,我有了你哥还要喜欢你,是,我无耻,我下贱,我挨骂遭报应都是活该!
可你呢,喜欢上哥哥女朋友的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还说你喜欢了我十五年,说明你一点都没忏悔过。
但我不一样,我后悔了,五年前,不,十五年前,那场车祸过后,我就后悔了。叶景城,你听到了吗,喜欢过你,我很后悔!好在我早已迷途知返,希望你也尽快悬崖勒马,不要再说这些肉麻话来恶心我了,好吗?”
她的话如凛冽的风刃,将叶景城一颗心凌迟成碎片,再狠狠挖出来掷在地上,一脚踩得粉碎。
他仰头闭上眼,良久才溢出一声轻叹:“是,我是个伪君子。那时的我,表面上对你装得不耐烦,其实心里偷偷欢喜,每天都隐秘期待着你的靠近。
我若真的为我哥着想,就应该声色俱厉的拒绝你,警告你不要再靠近,但我没有,而是像个没担当的渣男一样,不接受也不拒绝,等同于变相的默允。
所以,后来我们三人走到那一步,我哥的死,我也有责任,只是这些年我一直不敢面对而已。
现在想来,我当初有什么资格鄙夷你呢?你比我强,至少你敢直视自己的心,喜欢就是喜欢,出轨就是出轨,没什么好推托的。
我跟你一样背德,对哥哥的女朋友心存觊觎,却畏首畏尾,连喜欢都不敢宣之于口,只知道一个劲的怨你怪你,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你身上,我是个懦夫,我……配不上你。”
听闻这番内心剖白,丝黛拉神色仍然不屑,却到底没再说什么尖刻的话。
她眸光一转,无意中瞥到他双手掌心凹凸不平的疤痕,不由一惊:“你的手怎么了?”
叶景城若无其事的将双手往西裤兜中一插:“没什么,前两年吃火锅时不小心烫到了。”
他自然不会告诉她,这两片疤痕的真正由来。
当年,他拒绝了整容医生为他手掌植皮的提议,留着这两片丑陋的疤痕,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曾经多么愚蠢,害死了心中所爱。
丝黛拉动了动唇,似是想说什么,却终是没出声。
这五年里,她虽人在国外,但一直
车祸案的告破,白幼如等人的下场,牧遥都告诉了她。
沉冤昭雪,大仇得报,心底最重的一段执念了却,从此再无什么能牵动她的心。
可在听说叶景城甘愿为她坐牢时,她古井般的心,还是起了微微波澜。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她无关。
想到这里,丝黛拉不再与叶景城多言,转身就走,手却被一把拉住——
“丝黛拉,你可以不要我,但我们的女儿呢?你也不要了吗?”
“我们的女儿?”她怔愣几秒,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叫叶思央的小女孩?呵,她不是你和白幼如的女儿吗,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了?我不过是被你们设计做了一回借腹生子的人形胎盘罢了,要不起这个女儿。”
话落,猛地甩开叶景城的手。
这些年,她一直刻意忽略着这个孩子的存在,努力不去想当年的伤心事。
可现在,叶景城一边说着喜欢她,一边却要揭开她的伤疤。
叶景城连忙解释:“不,你听我说,思央跟白幼如没关系,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借腹生子是假的,是我骗白幼如的,不信你可以去和思央做DNA鉴定,你是她唯一的母亲!”
丝黛拉死死盯着他,审视着他是否说谎,片刻,渐渐相信了他的话。
一阵沉默后,她冷冷扭过头去:“那又怎样?即使她是我的女儿,你最初不还是想拿她当换命工具?既然你一开始就不在乎她的性命,现在又何必拿她当筹码来挽回我呢?”
叶景城惭愧的低下头:“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有这个打算,你怨恨我是应该的。但后来,我已经舍不得了,你出事前夕,我正在外地寻找器官移植源,就是想保下我们女儿的命。”
“是嘛?”丝黛拉冷哼,提了一个异常尖锐的问题,“假如叶天赐真的是叶倾年的孩子,他的存活必须以牺牲叶思央为代价,你的孩子和你哥的孩子只能二选一,你扪心自问一下,你会选谁?”
叶景城想也不想,掷地有声的道:“无论如何,我不会牺牲我们的女儿,我会用我自己的器官去救叶天赐,如果救不了,将来我去了地下,自己向我哥磕头请罪。”
丝黛拉轻笑一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是真是假。况且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没意义了,你应该调查过我的近况吧,我已经结了婚,有了丈夫儿子,你再死缠着我不放,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叶景城,好歹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何必做这种下三滥的事?要点脸吧!”
说罢,再不看他一眼,兀自转身离去。
叶景城想要追上去,望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突然之间丧失了抬脚的力气,只能怔怔站在原地,身心都快僵硬成一块化石。
她对他的厌憎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就连他们的女儿,也唤不回她的一丝温情?
45
她怀了她丈夫的孩子
处理完时装周的后续事务,翌日,丝黛拉才启程回梵蒂冈。
叶景城却连夜就飞离了巴黎,早上回酒店时,正好叶思央刚睡醒,见他回来,连忙往他身后瞅去:“爸爸,你不是说要带妈妈回来的吗?我怎么没看见?”
叶景城心下一阵酸涩愧疚,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道:“妈妈工作很忙,暂时不能跟我们回去了。”
叶思央眨巴着眼,天真的道:“那我们可以留在这里陪着她呀!”
叶景城一愣,继而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看到这么可爱的女儿,他不信江眠月还能继续冷下心肠。
……
Eden美术馆,因为有丝黛拉的作品长期驻馆,每天来此参观的游客络绎不绝。
这天,展厅里来了一个5岁小女孩,牛初乳一般的皮肤,黑玛瑙一样的眼睛,玉雪可爱。
虽然她年纪小,但丝毫不闹腾,安安静静的参观着每幅画作,时不时用小手摩娑着下巴,认真揣摩画作的样子,萌化了周围每个人的心。
但她身边怎么没跟着大人呢?
不会是走丢的小孩吧?
工作人员出于担忧,将此事报告给了馆长兰斯。
兰斯出来一看,顿时傻眼,这小女孩的眉眼怎么长得有几分像他老婆?
收到电话的丝黛拉,很快就赶了过来,身边还跟着因好奇非要过来看的乔治。
看到小女孩的第一眼,丝黛拉就瞬间确定,这是她的女儿。
因为几乎和她小时候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
“你,就是思央?”她蹲在小女孩面前,神色复杂,语气却十分温柔,“你爸爸呢,他怎么没跟着你,任凭你一个人乱跑?”
叶思央望向她,惊奇的咦道:“阿姨,你的眼睛,长得跟照片上的我妈妈好像哦!”
丝黛拉摸摸脸,这才想起她已整了容,所以这孩子就算看过她的照片,也认不出她。
一时间,她心里竟有些失落。
这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却缺席了她五年的成长。
也不知这五年里,叶景城去坐牢后,她是怎样长大的?
想到这里,丝黛拉就一阵恼火。
该死的叶景城,随随便便就抛下孩子进监狱,他配当什么爸爸?也太不负责任了些!
叶思央歪着脑袋问:“对了阿姨,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
丝黛拉强忍着抱抱她的冲动,微笑道:“我认识你爸爸,他告诉过我你的名字。你记不记得你们住的酒店叫什么,我送你回爸爸身边好不好?”
叶思央皱着小眉毛,努力想了片刻,摇摇头。
在旁边看了半天的乔治忍不住道:“妈咪,她好可爱,我想和她玩耍,可以吗?”
丝黛拉还没说话,兰斯就点头道:“好,你们去画室玩吧,不要跑远了。”
乔治立刻拉起叶思央的手:“我的新朋友,我教你学画画吧!”
叶思央也是个自来熟,蹦蹦跳跳的随他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兰斯看向面色忧郁的丝黛拉:“你认识那个孩子吧,我猜你们是亲戚,但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丝黛拉犹豫半晌,终是不想隐瞒他:“她……是我的女儿。”
兰斯再次傻眼。
等她将过往简略说了一下后,他迟疑着问:“那你,还想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吗?”
丝黛拉摇头:“不想,我无法原谅他。”
兰斯叹气,又问:“那你的女儿呢,你想把她带在身边抚养吗?”
丝黛拉静默几瞬,垂下眸子:“她从小跟在爸爸身边长大,估计不会同意跟着我。”
兰斯若有所思,不再说话了。
……
叶思央和乔治玩了一整天,天黑时,叶景城才姗姗来迟。
丝黛拉早就猜出他是故意的,望着他冷笑:“你怎么不干脆把孩子永远丢给我得了?你不怕我和思央的母女感情处着处着,我就舍不得放手,要跟你打抚养权官司,把孩子夺过来?”
叶景城淡定道:“没事,你想夺就夺,到时我买栋房子在你隔壁定居,天天都能去探视她。”
丝黛拉被他这厚脸皮气笑了:“你到底还要在梵蒂冈赖到什么时候?”
叶景城一本正经的道:“赖到你肯原谅我,跟我回国为止。当然,你要是不想回国,我也可以妇唱夫随,定居国外。”
丝黛拉半晌无语。
五年不见,这男人怎么变成牛皮糖了?以前的高冷都去哪了?
突然,她眼珠一转,冲到垃圾桶前干呕起来。
叶景城紧张的扶着她:“你怎么了,肠胃不舒服吗?”
丝黛拉挣开他的搀扶,笑得恶意:“不,我是怀孕了。”
话落,叶景城心头轰然一空,整个人如坠万丈深渊。
她怀孕了!
怀了她丈夫的孩子!
他无法再看她的表情,几乎是慌张的带着叶思央逃离了这里。
望着他的背影,丝黛拉冷哼一声,这下子,他总能知难而退了吧!
可她没想到,三天后,叶景城又来了。
这一次,他是独身前来的,而且特意避开了她,找的对象是兰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