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骨头坏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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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18 20: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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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年前的非典。在与那场疫情搏击的战斗中,为了抢救生命和控制疫情,由钟南山院士首先提出的激素疗法被大量用于紧急治疗。

激素治疗是一把双刃剑,“命”和“坏死的骨头”选哪个?杀敌一千自损五百,剩下五百,哪怕是有后遗症,也是命。在北京市*府登记的名单中,非典后遗症患者有余人,其中,因公、非因公患者各占一半。

01“活着,就是痛苦”

年出院的时候,作为“被成功治愈的非典病患”,方渤一度成为媒体争相采访的对象,面对中央电视台的采访,他满怀希望,微笑着对镜头说:“我觉得我又是一个新生。”然而当后遗症逐渐显露,生活的窘迫让方渤找不到可以微笑的理由。

方渤一家共有9口人感染非典,他的妻子和妻姐都因抢救无效而去世,此外有5人在日后患上不同程度的后遗症。

“你活多少年,你就要受多少年的痛苦。治这儿了那儿坏了,治那儿这儿坏了,没完没了。”方渤久病成医,如此解释股骨头坏死。

股骨头坏死被称为“不死的癌症”,意味着患者要终身接受治疗。方渤做了两髋的股骨头置换手术,但是双肩和双膝关节的骨头仍在一点点儿地塌陷,这让他疼痛难忍。极端的时候,方渤用没喝完的酒瓶子砸自己的脑袋,企图“以痛止痛”。

年,方渤在病床上

现在他头发花白,身形瘦弱,身上尽是手术后的疤痕,“我全身的骨头就跟石膏一样脆弱,骨头会不可逆转地塌陷下去,直至瘫痪或死亡。”

02“命是捡回来了,日子却过得不像人样”

吴如欣,年4医院看病,46岁的她被感染非典。感染非典后,吴如欣被转到专门收医院,进行输液治疗,每天14瓶,从上午8点,连续输液到凌晨三点。她回忆道:“我有一次看到那个瓶子挂着有那个甲强龙,那个后来我就知道这是激素,我就知道激素会造成骨质疏松。”

从年六月起,吴如欣开始出现严重的非典后遗症症状,陆续被诊断出肺纤化、脑梗等症状。她常常呼吸困难,睡着觉就被憋醒,“我反复地做梦,就在冰盖底下游泳,憋得我实在不行了,憋醒了就坐在床上喘气。”此外,她几乎失去了笑和打哈欠的功能,一笑一张嘴,一打哈欠一张嘴,肺部的纤维化使得气提不上来,很容易“咔”的一声,骨头就断了。

图源网络

因为长期的疾病和缺乏交流,吴如欣和丈夫离婚,带着80多岁的老母亲四处租房。看病需要花钱,吴如欣每月只有两千块左右的退休工资,而只是治疗骨头坏死每月就要四五千块。虽然治疗骨坏死的费用国家会支付一半,但对吴如欣来说,远远不够,为了省钱,她养了两条狗,让狗趴在膝盖上进行热敷,当是“狗皮膏药”。

近年来,吴如欣靠中药疗法,病情已经缓解了很多。医生建议她进行游泳锻炼。四肢不用负重也可以活动,但吴如欣去了几次以后也不去了,因为游泳费用报销不了。

03“不敢出门看病,怕一回家,房子就没了。”

李朝东和鲍宝琴夫妇也是非典后遗症患者。年3月,医院看病,感染上非典。当时他甚至从未听说过非典,于是,在没有被隔离的情况下,李朝东感染了包括自己家人在内一共80多人,成为名噪一时的“*王”。

医院一开始对李朝东的诊断为重度肺炎,李朝东高烧一度达到42度,接连昏迷了14天。由于全家人被感染,医院开出病危通知时,却不知道该发给谁。

同样也是使用激素治疗,年7月,李朝东被查出全身有八处股骨头坏死,但当时拿不出医药费,他们也放弃了治疗。

图源:南都网

非典后的李朝东和家里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姐姐整整十年没有让他进过自己的家门,逢年过节,姐姐只是把他叫到一个地方,把钱给他,然后离开。

除了每天受到后遗症病痛的折磨,李朝东一家还面临无家可归的境地。生活了60年的小四合院被弟弟据为己有后卖掉,一家人每天都在和逼迁抗争。逼迁人蛮横,曾打掉李朝东的门牙,还把李朝东的儿子砍伤,所以夫妻俩甚至不敢同时出门看病,怕一回家,房子就没了。

04“救了别人,却救不回我的人生。”

40岁的许瑞琴,是非典后遗症患者中特殊的一员,她毕业于护理专业,在非典时期,医院担任临时工护士,成为了抗击非典一线的一员,也是在救治病人的过程中,她感染了非典。

年,因公感染非典的医务人员首先获得了治疗,他们的治疗费用和生活医院承担。但是,医院要求因公治疗的待遇时,却遭到了拒绝,原因是她医院签订合同,身份是“临时工”。

非典时期的医护图源网络

经过多次与院方的协商,最后,医院支付了许瑞琴年至年的工资,共计8千元,其中含医药费。年以后,许瑞琴的身份开始变得尴尬,因公感染和非因公感染都有各自享受免费救治的渠道,但她却恰好处于二者之间。

许瑞琴很迷茫,她曾一度为自己选择护士工作感到骄傲,也从来没有为非典时冲上第一线感到过后悔。但是,现在她因为各种后遗症,已经丧失了基本的劳动能力,不仅不可能重返她喜爱的护士岗位,连一些简单的体力工作也没办法进行。她现在每天考虑的只有一个现实的问题,就是医药费怎么解决。

05“真想一死了之”

“4月21日、4月26日、5月1日、5月3日。你说多短,14天。大家都说该翻篇了,可不是你们家的事你翻不了篇。”提到父母、弟弟、丈夫相继离世的日子,窝在病床上的杨志霞往后靠了靠,牙齿不自觉地咬住了嘴唇。

年4月12日,因照顾发烧的母亲、半身不遂的父亲,杨志霞兄妹三人及各自的爱人,轮流医院看病、输液,也就是这时,一大家子11口人,有9人感染非典,4人因此丧命。

被确诊后,杨志霞和大多数病友一样,医院接受治疗。这些患者离开吸氧机就无法呼吸,虽然亲医院,但身体条件已不允许他们相互探视、照顾。就连丈夫去世的消息,也只是楼道里一句简单的口头通告:“杨志霞,给你爱人火化了。”

杨志霞图源:虎嗅网

病愈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杨志霞将自己封闭在痛苦的回忆中,拒绝说话、拒绝交流,流泪成为唯一的宣泄方式。而年年初,杨志霞被确诊患有股骨头坏死,她一路哭着回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仿佛更像是一句玩笑话。

“治了40多天,发现治不起了。除了医保,自费要多块钱。”因为丧失劳动能力,原是燕莎友谊商城后勤部员工的杨志霞只能病休在家,每月仅有元左右的收入,其中还要确保儿子元的生活费。“大哥也是一样的病,谁也帮不了谁。”

从感染非典时的绝望,到死里逃生后的庆幸,大多数“幸存者”并未想过以后会面对什么。

从“幸存者”变成“受害者”

年,曾有一项对名后遗症患者所做的问卷调查,数据显示,超过70%的人因为股骨头坏死而接受治疗,超过60%的人因肺纤维化接受相关治疗,因后遗症而丧失工作能力或生活自理能力的人超过1/3;截止到年8月,因为非典后遗症而导致夫妻离异的家庭超过1/10。

17年过去,非典似乎已经逐渐淡出普通人视野,然而它留下烙印仍然沉重地印在这群非典后遗症患者的生命中。偶有非典后遗症患者的消息出现,大多数网友不太理解:“都十几年了,怎么他们还在治病?”

医院病房,非典后遗症患者们坐在一起聊天。话题触及“未来”,她们面色忧伤。图源:新京报

从“幸存者”变成“受害者”,我们应该反思。加速的生活,让“遗忘”变得不再鲜见。对于这些非典后遗症患者来说,被人遗忘是最为可怕的。“人们都说不会遗忘,不会忘了我们,但是我做完手术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们都在哪儿?”方渤曾一度非常易怒,他的体检报告显示他患上了抑郁症。

在这个群体中,康复好的人重新回归社会,回归平静的生活;丧失劳动能力的人,还在遭受疾病的折磨和精神的自我歧视。

“因公”的非典后遗症患者尚且有国家的救治补贴,而“非因公”的非典后遗症患者却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得到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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